Friday, September 10, 2010

人在�途


      中午2点30分,我登上了上海虹桥机场飞往石家庄正定机场的飞机。
      这个航班原定2点10分起飞,由于飞机未能正点到达,延误了20分钟。
      虹桥机场距正定机场1063公里,飞行时间为1小时50分钟。
      下午5点21分,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我刚刚下了飞机。
      她说,你到了?飞机没晚点吗?
      我说,飞机还没飞呢!一直坐了三个小时,它不起飞,又让我们下来到候机厅里继续等,什么时候起飞等通知・・・・・・
      今天,上海机场航班大范围延误。前一班上海至石家庄的飞机本该12点50分起飞,实际起飞是16点30分,延误近4个小时。我坐的这一班实际起飞是21点05分,延误7个小时。由于该飞的飞不了,一直占着登机栈桥,刚降落的飞机只能找空闲栈桥的停靠,在原定的登机口候机的旅客不得不改到新的登机口候机。于是,今天在虹桥机场,广播最多的几句话就是“原定在某某号登机口登机的旅客请注意,某某地飞往某某地的某某航班改为某某号登机口登机”。然后就是一群群旅客带着行李急匆匆地赶赴某某登机口,已经候在那里的另一群旅客则正准备出发赶到另一个登机口。大家不停地走来走去,候机大厅里川流不息。人们上飞机坐几个小时再下来在大厅里坐几个小时,然后再上飞机坐几个小时・・・・・・今天同一航班,光登机我就登了两次,坐飞机坐了7个小时,晚餐吃了三顿,其中机组人员提供了两次晚餐,机场方面提供了一次。
        根据机组人员和机场方面的解释,飞机延误是因为天气不好导致空中管制。有乘客要求赔偿,乘务长答复气候原因造成的飞机延误航空公司是不予以赔偿的。
        这样的答复以及这么久的延误自然不会令乘客们满意。所以,有些较真的乘客与空姐和机场工作人员连续理论了7个小时。本着围观就是支持的原则,当他们在登机口与机场的工作人员理论时,我兴致盎然地围观了五分钟。然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上海的男人确实性情温和,是各类脾气急躁的女性的理想丈夫。那个深陷在多名女乘客质问漩涡的机场小伙子,虽然满脸都是即将崩溃的神情,但一直态度谦逊地向众人解释着没用的废话。这样的男人,一定能忍受天下最唠叨的媳妇。
        飞机上的乘警碰巧与我们领导认识,他私下告诉我们说,机组人员、航空公司以及机场的一般人员是无权决定飞机何时起飞的,一切都要听从空中管制人员的调度。今天由于天气恶劣造成飞机大范围延误,积压了很多航班都等着排点起飞,排队的飞机太多了,只能一架一架的等候起飞命令。乘客与空姐或机场工作人员理论没有任何用处,他们根本做不了主。听了这些,我很是同情那些被众人包围的小伙和姑娘们。我们该和谁说理?是这些年轻人吗?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工作人员,既要听从上级的命令,又要忍受乘客的责问,还不能流露出半点不满和委屈。那几个空姐早上五点上班,晚上十一点还在对着乘客强作笑颜。她们如此美好,我们真的不能给她们一些理解吗?
        乘客们也很委屈。原定下午的航班,结果深夜到达,约好的会谈被迫取消,定好的行程只能改变。坐在我后排的那个小伙子最郁闷,他一周内不停地改签机票,等签到我们坐的这一航班时,已经是第四次改签了,谁知飞机再次延误。他抱怨说,换洗的衣服全都穿脏了,现在这身也穿了三天了。他本想趁着周未回家休息两天,现在时间来不及了,公司要求他立刻去东北见客户。等到飞机终于起飞时,我发现他没在飞机上。原来他再次将机票改签,在虹桥机场中继续等待飞往东北的飞机起飞。回家,对他而言成为一个奢望。这个理又该与谁论一论呢?
        与他相比,我们真是很幸运的了。坐等了7个小时,横跨了1063公里的夜空后,无论是像我这般淡定的还是那帮维权意识深厚的乘客们,以及几位委屈求全的漂亮空姐们都平安地回到家里了。正定机场,还有另外一群焦急的乘客等待乘坐这架飞机飞往上海浦东,他们已经多等了7个小时。飞机上的三位飞行员在虹桥机场等候起飞命令7个小时、飞行2个小时后,还要在正定机场等候另一个起飞命令,然后继续飞往浦东机场。他们的旅途才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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