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November 28, 2010

脱离现实

  身处Web2.0时代,我闷头读史书。上海大火之后,我和新任女友小憩喝咖啡。
  她说,你严重脱离现实。
  我哂笑道:我脱离现实?我怎么可能脱离得了现实?身为领导的走狗,我对这个现实认识最是深刻。我在这现实中挣扎,在世俗中愈陷愈深。我怀疑历史总在重演,现实不久将成为后人的历史。就像你我一样,昙花一现般地存于世上,迁就于自我的幻想,颓废在欲望的泥淖,多少美好的愿望都幻化为一缕烟尘,除了你我相互依偎的温暖,咱们还能在现实中指望什么?

  哦,这些话当然全是我的幻想。在与她相识不过一月,相处不过六次的时候,我是断然不会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于是我默然不语,权当她看法正确。
  我如此狡猾,焉能被指作"脱离现实"?
  可是,我真愿意现实与我相隔。如此便可以不关心物价飞涨房价不跌,不惊惧大火肆虐矿难丛生。气候变暖全球饥馑朝韩炮战黄海军演原本就与我无关,保钓民运更是虚幻地沾不上边的事情。我爸不是李刚,我女儿不是彭帅,我亦没有宝马,更没遇到强拆,尽管去了世博也看了亚运开幕,但69圣战和3Q大战我都没有参与。我对现实的要求无非是工资按时发放,白菜少涨几毛,走夜路无人劫道,喝牛奶莫得结石。现实里的种种乱象我一点都不关心,已经很努力地想躲开现实了,可现实却不停地骚扰我们。

  妈的,你让老子安静会儿行不?

Thursday, November 25, 2010

好戏结束了


  混乱的时空不断地交错,已经难以分辨哪些是书上写的,哪些是明天才有可能会发生的。
  腐烂的尸体上一团团的蛆虫在快乐地啜饮,草儿也得到了滋养。
  我不知道该为死亡悲伤还是该为新生喝彩。就在曲终人散之际,我仍然清楚地知道结束的时刻远远未到。可是,看着一片空寂清冷,我还是忍不住喊道:天啊,多少也给人点温暖吧!
  好,给你需要的,但你也得给我需要的。你知道,这是生意,从来都是。
  不要觉得这部戏已经结束,即使在它落幕之前,同样的幕布已经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缓缓拉开。
  合上你正在看的书吧。
  "你可以避开这世界的苦难,你完全有这么做的自由,这也符合你的天性,但也许正是这种回避是你可以避免的唯一的苦难"。卡夫卡如是说。
  噢,可他还说过,"你没有走出屋子的必要,你就坐在你的桌旁倾听吧。甚至倾听也不必,仅仅等待就行。甚至等待也不必,保持完全的安静和孤独好了。这世界将会在你面前蜕去外壳,它不会别的,它将飘飘然地在你面前扭动。"
  其实,我已经看过它的扭动了。很多次。

Wednesday, November 24, 2010

错过了半部好戏


  就在我满怀期待去看哈七的那个晚上,央视第一剧场开始播放《The Wire》第五季,而且一晚上就播了三集。第二天,直到晚上十点半我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此时,又有一集播放完了。就这样,第五季前四集都没看上,错过了一半的好戏,犹如被我误掉的半个人生。

Monday, November 22, 2010

抱歉


        小飞和Ryan,你们俩把我感动地流了一把鼻涕了。我那天也就一心血来潮,觉得人生苦短,须臾即逝,犹如白驹之过隙。虽死不足恨,但尘缘难断余情未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别等到脑梗心梗突然一来,连声"再见"也没来得及说,这就有些对不住朋友们了。所以,我提前道个别,算是表达一番心意。没想到你们没理解得了,反而被我吓一跳,真是对不住两位了。放心吧,凭我十几年的修行,差不多快赶上大仙了,哪有啥事体能让我看不开?只要生命不息,我肯定上网不止。只要上网不止,这里必定更新不停。不过,还是要劝Ryan一句,不要把任何一个人、一件事看作一成不变的。每一个人在不同的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朋友,老朋友走了还会有新朋友。不会有任何一个朋友会是永远的朋友,任何一个朋友也不该让你永远寄托感情。朋友只是树,累了可以靠一会儿,但树不能陪着你走路。人生总得不停地走,离开这棵树,前面肯定还有新的树等着你呢。只要你能记住我和小飞这两棵树,我们就很欣慰了。

Wednesday, November 17, 2010

预想的告别


  我知道告别的那一刻迟早会来。尽管不能断定它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出现,但我明白它终就会来。我不相信它是预先安排好的,不相信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操控。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即使是上帝也不可能。可是它的到来是必然的,无需猜测也不用解释。我们都在等待着那一刻,从生命的开始一直等到它的结束。在这个充满期待、困惑和释然的过程中,我们小心翼翼地收集着各种感受,有些苦涩有些甜蜜。每一样都被分门别类,贮藏在心底,偶尔回味起来或哭或乐却从不告诉他人缘由。那些最苦和最甜的,已被我们永久封闭,留在告别的那一刻带给天使分享。然而我的幼稚和急脾气竟然捉弄了我,让我在圣诞老人的屁股还没离开烟囱盖时就打开了毛线袜。无论是快乐还是失望,我的秘密已经提前与你们分享。这个草率的做法一定激怒了天使,她要夺走还未被我发现的礼物,不允许我继续泄露幸福的秘诀。所以,我已经做好了离别的准备。即使它突然到来,也不致让我措手不及。
  我认为自己一向是一个淡定的人,淡定到不在乎任何离别。可是很奇怪,在想到会与你们分别时我却难以自持。难道这种离别与以往无数次的离别有什么不同吗?为什么会让我微微颤抖,仿佛第一次被姑娘邀约,去和她跳一支我从未跳过的舞步。
  我引以为傲的淡定已然无法给我帮助,我甚至惊慌到心脏想要停跳。在我能回想起的所有的日子里都有你们的存在,而那些不存在你们的日子全部被我遗忘。你们曾像空气一样被我忽视,可我一直知道我根本无法离开你们。所以,一想到真的会有离别,它让我真的感到害怕。我害怕在离别的一刻,会来不及对你们道一声"珍重"。这种恐惧猛然袭来,让我不得不认真考虑离别的可能。尽管不能断定它会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出现,但我明白它终就会来。于是,我决定在告别的那一刻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提前和你们告别,之后我就能静心的等待。
  好吧,我亲爱的朋友,让我用已经麻木十几年的面庞挤出最灿烂地一丝笑容,对你们说一声:珍重!

Thursday, November 11, 2010

太平世界


  那是被理想主义所迷惑的一代人,他们抱着乐观主义的幻想,以为人类的技术进步必然会使人类的道德得到同样迅速的提高,而在我们今天把"太平"一词早已作为一种幻想从自己的词汇中抹掉的人看来,那是十分可笑的。
  由于我们这一代人在这个新世纪里已学会了对任何集体兽行的爆发不再感到惊异;由于我们等待着在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比以前更加臭名昭著的一天,所以我们对人的道德的可教性是大抱怀疑态度的。
  我们不得不承认弗洛伊德的正确,他看出我们的文化、我们的文明只是随时都能被破坏性的罪恶欲念的力量所冲破的薄薄的一层。我们今天的人已不得不使自己渐渐习惯于生活在一个没有立足点、没有权利、没有自由、没有太平的世界。我们早已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摒弃了我们父辈们的以为人性会迅速和不断提高的信念。鉴于一场猛一下就使我们的人性倒退近一千年的灾难,在我们这些得到惨重教训的人看来,那种轻率的乐观主义是十分迂腐的。
  然而,尽管那只不过是一种幻想,却也是我们父辈们为之献身的高尚和美好的幻想。比今天那些惑众的口号有人性和有益得多。所以时至今日在我内心深处似乎还没有完全摆脱那种幻想,虽然我对此已充分认清和完全失望。一个人在童年耳濡目染的时代气息已深入他的血液之中,是根深蒂固的。不管现在每天在我耳边聒噪的是什么,不管我自己以及无数和我命运相同的人经历过怎样的侮辱和磨难,我仍然不能完全违背我青年时代的信仰:尽管有这样那样的挫折,总有一天会重新好起来。
  今天,我们怀着惘然若失、一筹莫展的心情,象半个瞎子似的在恐怖的深渊中摸索,但我依然从这深渊里不断仰望曾经照耀过我童年的昔日星辰,并且用继承下来的信念来安慰自己——我们所遇到的这种倒退,有朝一日终将成为仅仅是永远前进的节奏中的一种间歇。

  ——以上摘自斯蒂芬·茨威格《昨日的世界》(1942年出版)。
  
  坐在太平盛世的某个角落的电脑前,我深刻地认识到人类的历史总是在某个角落不断地重复。

  ——以上摘自拉史氏《忘了世界吧》(将于3968年出版,有本事你就等)。

Friday, November 05, 2010

敲头

  小时候我看过一个日本小说,讲的是一个男人爱上了一个塑料模特。每当没人的时候,他会深情地凝视它,把自己对爱情的所有幻想都寄托在它的身上。
  情节类似的电影,好莱坞也曾拍过好几部,讲的是男人爱上木头,木头受不了这份火辣辣的爱,结构突变化成美女,一番挫折后二人终成眷属。
  这样的传说古今中外一直没断,总是有人爱的乱七八糟。爱上一截木头,爱上一只青蛙,爱上了一个混蛋,爱上了给人织毛衣。这些传说被善良的群众一谣传,大多都有很圆满的结局。但那个日本男人却很倒霉。他的爱再炽烈也不过是自说自话。塑料就是塑料,幻想还是幻想。高分子合成材料不会被爱所融化,更没有咒语被破解。在不相信传说的年代里,他为了不让"爱人"被回炉最后死掉了。加西莫多死时抱着爱人的骷髅,这个日本男人死时抱着一堆塑料片。
  这个故事是我很小的时候看的,记不住名字,也记不清具体情节。不过,现实总是能帮助我忆起它,总是有人试图演绎神话让我唏嘘流鼻涕。
  我常想,别管是什么,吻它一下吧。变成王子最好,变不成王子至少可以流下点口水。如果由我来吻,我要求吻一下苍井空。她卖身赈灾德艺双馨身材妖娆摄魂摄魄,是每一个宅男的终极幻想。如果有关部门说她离我太远不能吻,我希望可以吻我的手绘板。它2048级压感60度倾斜感应,笔触细腻弹性十足,用它我可以画个苍井空。反正不管远或近,我都清楚自己要吻什么。可是你要吻什么?空气、云彩还是衣袖?
  我身为宅男见到美女会流口水,怎么你身为美女竟然也对美女流口水?我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觉得绝望。前两天,见到几位才女扎堆讨论男人,说帅而有才又有钱的男人都是gay。怎么我的感觉正相反呢,这怪你还是怪我?
  以前我说你要正确区分情感,分清同情、友情和爱情。但是我现在觉得我错了。你根本不是分不清,你压根就是太滥情。我确信任何物品只要让你凝视五分钟,你就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它。你爱的不是任何具体的人和物,你爱她或它或ta,是因为你需要去爱。你把爱全部泛滥到虚空里,甚至不需要可以触摸能够感觉的实体或是人体,你都可以轰轰烈烈地爱一回。
  只是会有很多口水掉在你的鞋上。它不得不掉下来。因为你撅嘴这么一吻,吻到的全是空气没有塑料。
  我咽下一大口口水,愤愤地想——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给她一个男人上帝你会死啊?为什么丫头你这么固执,我反复敲你的头都无法敲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