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une 30, 2008

四十如此,岂可百年


  年少时我曾立大志,长大后要当科长!哈哈。
  昔时与一同学,坐于墓园之中,互诉人生追求,备感惺惺相惜。我说:“到了三十岁我必须要当科长,三十五当局长,四十当市长,五十当省长。如果有可能,要当最大的官。只有这样,才有能力改造社会,才能为社会做贡献!”
  这番话实在幼稚,并且十分可恨。如果我有儿子,如果我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准儿大嘴巴抽他。当然,打完之后我会告诉他:小孩子有志向很好,但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掏大粪也是为社会做贡献。这样的话都是当年老师教育我们的,我妈就从不这么说。她很直接,都是这么说:不好好学习,长大只能掏大粪,连个媳妇也娶不上!
  然后,我就长大了。学习一直不好,却未以掏大粪为生,娶上了媳妇,还把她变成前妻,又当上了科长,但光给社会添乱。我很奇怪,到底是谁骗谁呀?哄得我当年发一番宏愿,到头来做着比掏大粪还臭的事情。我妈没有骗我,老师也没有骗我,社会更没有骗我。是我在骗我。不过,是社会教会我来骗我。
  古人说:看来四十犹如此,便是百年已可知。我心想,三十已过四十未远,谁TMD还待百年呀。休要啰嗦,睡去,睡去。

Sunday, June 29, 2008

爱屋及乌


  我喜欢读达娃·索贝尔的书,虽然只读过《经度》和《一星一世界》两本书,但已深深被她的作品所吸引,并因此喜欢上了翻译了这两本书的肖明波老师。肖老师是厦门大学通信工程系的教授,专业并不是文学或语言。但是他翻译的索贝尔的作品文字优美,语言流畅,准确的把握住了原著的精髓和风格,给读者献上了一部优秀的科普作品。他能做到这一点,与他的勤奋和认真分不开。在《一星一世界》的附录里,索贝尔女士讲述了肖明波老师在翻译她的作品时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她对肖老师严谨的作风十分赞赏。我在网上搜了搜肖明波老师的信息,发现他竟然还很年轻,仅37岁而已。http://ce.xmu.edu.cn/article_print.asp?articleid=82 这是厦门大学网站上有关他的介绍,大家可以看一看。我在这里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通,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了。我只是有些感动,每一个认真的人都有可能做出别人想不到的成就,即使在很多人看来那本不应该是他所擅长的。

Monday, June 16, 2008

粪水要流自留地


  “自留地”这个词比我小几岁的孩子们已经不明白它的意思了,现在孩子们甚至听都没听过它。在我们小时候写作文常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如一声春雷”作为开场白的年代里,自留地意味着可以自己作主,想种麦子种麦子,想种苞谷种苞谷,甚至干脆让它荒着,也不过表明主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好吃懒做不事稼穑而已,不会再被扣上又高又大的帽子了。
  这里就是我的自留地。
  我在小飞的自留地里发表了充满“哲思”且富于营养的言论后,心里十分懊恼。这样一番深刻的话语怎么又白白地浇灌了别人的地了?还是把这些粪水留在我的自留地里吧,也好让那些来自英国的、法国的以及以色列的众多的小飞仰慕者,在被我的智慧所启迪时,随便也提高一下这里的点击率。起因是,小飞说要严肃的对待生活,否则人生恐成为一场玩笑。有感于此,乱说如下:
  有时候也要嘲弄一下生活,因为它并不总是很严肃、很认真,经常会很荒诞。究其根本,在于生活属于大家,你是他人生活的一部分,他人的生活也是你的生活的一
部分。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的生活交织在一起,好像被猫抓乱的毛线团一样理不出个头绪。有时,你觉得如果不能完全左右生活,至少应该能左右属于自己的那一部
分。然而,当你为此作了百般的努力后,最大的可能是,你发现到底生活的哪部分是属于自己的都还没搞清楚。更让人沮丧的是,在你试图搞清楚属于自己的生活是
什么时,不仅你的生活,包括别人的生活,比以前更乱了。此时此刻,似乎唯一能做的,就是嘲笑生活和自己,让它变成一场真正的玩笑。然后,等一切结束时,可
以收敛笑容严肃地说:我认真的活过,虽然是在嬉笑怒骂中。

Saturday, June 14, 2008

地震之后的道德之争


  地震已经过去一月,除了灾区的人民,多数人逐渐从最初的震惊、悲伤中走出,中国人天性喜好内斗的特点又掀起了波澜。范跑跑和郭跳跳之争正热闹非凡。一个以真小人自居,竟博得一片喝采。一个以卫道士之举,挨了不少板砖。在一个新旧价值观激烈冲突的时代,这样的争论和结果其实并不令人惊奇,大家没必要大跌眼镜。范跑跑的言论迎合了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一代不肯承担更多责任的心理,郭跳跳的举动则激起了人们的道德逆反意识。一个懦夫本能的逃命之举,引发了如此大的一场争论,并且上升到了道德的层面,着实有些小题大作。我相信,赞扬范跑跑的人倘若真的选他作自己孩子的老师,一定会赶在地震前给孩子转学,而支持郭跳跳的人也未必放心由他照顾自己的孩子。
  在很多事情上,争论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看到地震时有人只顾自己逃命,但也看到更多的人不顾危险去挽救他人的生命。灾难总是让人性的优点和缺点得到最充分的暴露。假如再来一场地震,逃命的还会逃命,救人的继续救人,所有人都会在自我和超我间做出选择。那些骂街的人会做何选择,逃命还是救人?等到地震时再说吧。行胜于言。

Saturday, June 07, 2008

读书的途径


  得知我近来买了很多书花了很多钱后,好几个朋友关切的提醒我,可以通过借阅或网购的方式读书以便节省金钱。这些朋友是真正关心我的朋友,她们不是关心我的财务状况,而是担心我花了太多的钱而饿了肚子。呵呵。感谢所有朋友的关心。
  其实,我不缺心眼并且十分吝啬。对于口袋里的钱看得很紧,不到迫不得已是不肯花钱买书的。
  我读书主要通过三种方式。
  一是借阅。初三那年,我伪造了一个假工作证在省图书馆办理了第一个“借书证”。那时,省图办理借书证要求出具工作证或大学学生证。制订这么一个规定大概是认为只有大学生和参加了工作的人才具备阅读的素质,或是对损坏的图书有赔偿的能力。幸好这个规定执行的不怎么彻底。否则,我所填写的那个单位肯定会被举报使用童工。当时,省图书馆规定一个借书证一次可以借两本书,借期十五天。这种数量上的限制,对于我这样一个将大把的学习时间用来读“闲书”的孩子来说是非常残忍的。所以,我继续在犯罪的边缘铤而走险,使用假工作证在省图和市图又办理了第二个、第三个借书证。之后的四年,我从两个图书馆大约借读了一千多本小说。大一时,老师给大家列出了二百多本必读的文学名著。当时,我可能是班里唯一一个已经全部看过了这些书的人。从那以后,我基本上不再看小说了。因为别人虚构的生活对我没有意义,我的真实的生活已经开始了。
  二是下载。我第一次上网是在1994年,地点也是省图书馆。那时没有网络游戏,没有在线电影,没有WEB网站,电脑上甚至连IE都没有(IE1.0是1995年推出的)。上网后主要是用邮件的方式访问新闻组,可以看一些境外新闻,比用收音机偷听“美国之音”更快更全也更贵(在省图上网每个小时要10元钱,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大钱)。想在网上看书?真的是科学幻想。不过,这个幻想很快就实现了。1998年,我买了第三台电脑时,已经可以在家里拨号上网了。当然,上网还是很贵,为了几K的速率,一个小时竟然要支付8元电话费。从那时起,我开始在网上找书看了。不过,网上下载的电子书读起来不方便,不能斜躺在沙发上、钻在被窝里或坐在马桶上看。前年,我妹送给我一个电子书阅读器,书本般大小,携带十分方便,可以把网上下载的书存到里面像平常看书一样阅读。唯一的缺点是没有背景光,液晶显示的字迹又很暗,看书时很费眼。如果把里面存的几千本书全看完,我估计我只能读盲文了。
  三是购买。买书有个最显著的好处,就是可以把书架摆的满满当当,使主人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样子。出于这一目的,我每个月都要买几本书。几十年积累下来,竟然摆满了好几个架子。其中多数的书是看过的,至少是翻过。但也有一些书买来以后就往架子上一放,再也没有动过。我时常发宏愿,要将家里的书重读一遍,却从未实施过。我妈常说“无志之人常立志”。我知道是在说我,立刻把心一横装成天生耳背的样子。吾读书几近万卷,胸中乾坤纵横,岂能因妇人之言而动容?
  对比以上三种读书的渠道,我感觉最能满足读书欲望的是借阅。袁枚同志说过“书非借而不能读也”,此话“于我心有戚戚焉”。借别人的书是要还的,这就逼得你在有限的时间内要尽快读完它。而且借书成本很低,花钱不多,读书不少,成效很大,实乃居家旅行防身之首选。可惜,我在借书方面已经留下了案底。前面说的三个借书证十三年前全部押在了图书馆,代价是我保留了六本微机方面的书而失去了借阅的资格。以前,听说有人也曾有过类似的行为,几十年后良心发现主动归还并在报纸电视上承认错误而被尊为道德未泯的楷模。这样的例子目前对我触动不大,我还没有觉得受到良心的谴责。我打算再过三十年,等到借书不还的法律追诉时效彻底过期以后,向全人类承认这个小错以博得一个大名。问题是,那些借书证都是用假工作证办的,我怎么证明我就是那个为了借书不还而负疚四十三年的人呢?

Friday, June 06, 2008

我也祈祷


  上初中时,每次考完英语,我睡觉前会对宙斯和阿波罗祈祷,求他们保佑我考试及格。
  至于为什么会向两个希腊的神祗祈祷,至今我也没有搞明白。
  也许是那时看了大量的希腊神话传说的缘故吧。得益于此,后来学西方文学时,希腊正剧中那
些拗口的人物名字我张嘴就能背出来,考试时打小抄也省了不少事。
  可惜,向这二老祈祷英语过关却是十分愚蠢的。
  他二人金盆洗手隐退江湖时,讲英语的那帮蛮族
还围着兽皮在北方的草丛中放羊呢。
  他二老不知道英语是何物,所以我的祈祷一次也没应验过。
  那时,英语考试我很难考过60分。唯一一次考了85分,还是抄别人的。
  老师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我,是真正的正面的表扬。
  这让我十分害怕。
  作弊这种瞒上不瞒下的事情最怕的就是获得“荣誉”。
  人怕出名猪怕壮,出头的橼子先烂,我有枪我也先打出头鸟。
  那些不壮的和缩头的单等着瞄我呢。
  我想,与其被人揭发而陷于被动莫如
向老师承认而争取主动。
  如此复杂的想法充分暴露出我在初中时代就已经十分狡猾了。
  所以,我下课后就立刻向老师坦白了一切。
  老师拍着我的肩膀说:Honesty,honesty。然后又把我表扬了一顿。
  现在回想起来,一个英语向来考不及格的学生突然考了个“高分”,老师怎能不怀疑其中是否有“水分”呢?她的表扬也许是有深意的,只是因为我那时还小无法体会。
  可见,老师比我狡猾。


Thursday, June 05, 2008

很久没写了


    转眼又将半月,怕自己的地荒了,写几句吧。
    五月初,我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想要写几篇文章,卖弄一下我近来从别人的著作中偷来的东西。比如从我们办公室的老座钟说起,讲讲人们测定经度的故事。这故事是从达娃·索贝尔的《经度》一书看来的(上个月还看了她的《一星一世界》,写的也很有意思),同时参阅了维基百科(当然,要用TOR才能访问,这是我们尚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明证),还回忆了一下好几年前在央视六套看过的同名电影(据我估算,央视六套平均每三年会放一部好片子,所以它还不算是一无是处)。又比如,在地震前,我看艾伦·韦斯曼的《没有我们的世界》。作者假设人类突然集体失踪,地球会变得怎样?然后,我就对人体中积累的重金属感兴趣了。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搜集相关资料,打算以“我们都是钢铁侠”为名写一篇文章。
  两篇都没写呢,地震来了。我又对建筑感兴趣了,加班加点阅读了马里奥·萨瓦多里的《建筑物如何站起来》和《建筑物如何倒下去》两本书。一个月里,我连续看了五本书,这个密度和强度前所未有。可惜看的多,脑子就乱了,不知道写些什么了。这几天看第六本,史蒂夫·奥尔森的《人类基因的历史地图》,讲的是如何用DNA证明人类单一起源学说。我和我老爸曾经为这个问题争论了大半天,他老人家坚持传统的中国人类学家主张的多起源说,认为中国人是从中国这片土地上生长的林子里的猴子进化来的。当然,他断然是争论不过我的。因为他的观点早就被证明是错误的了。争论的结果直接导致他没吃午饭,也不肯做晚饭,以及对我的人身攻击。等我看完这本书后,推荐给他看,让他惭愧一下。也让他明白,200万年前,在如今的河北泥河湾那旮答生吞活剥的那伙“人”并不是咱们的祖先,50万年前的“北京人”也不是,它们都是些不幸绝了后的家伙。
  
  五月份,少得可怜的业余时间几乎都被用来读书了。上个月,我一共买了十九本书,还有三分之二没看,任务十分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