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April 25, 2008

一天


5:45 第一次醒来。想不起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通常我只有喝高时才睡得早,所以只有喝高后才做梦。只是经常会混淆,搞不清哪些是梦里发生的事,哪些是醉后做过的事。最近不喝酒,睡得早,但还是搞不清。老庄同志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6:25 第二次醒来。还是想不起做了个什么梦,但是想起京城户部的老爷今天要来我们衙门检查。赵本山在小品里说村长和总理只差五级。我们头儿比赵本山高两级,离总理不到280公里远,又待在这么大的衙门里,什么样老爷没见过?这样的检查不算大事,接着睡。

7:55 第三次醒来。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让我高兴的事,那就是八点半上班我偏要睡到九点。可惜,睡得时间太长了,再也睡不着了。近来身体小恙,吃点中药。主治头晕目眩,耳鸣眼赤,清热利尿......利尿......实在躺不住了,该死的中药,利什么不行,老子登东去也。

8:00 河北省第二医院。我开车技术不行,宿舍院内道路曲折,车位紧张,不敢在院里检验车技,所以每天把车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内。虽然有朋友给办的免费停车证,但沾便宜的事总归有些心虚,以至于走路都要溜着墙根。车上落了一层土,这表明又是一个好天气。在这个季节里,这个城市总是春光明媚,暖风和煦,淅沥沥地下着浮土,哗啦啦地刮着沙尘。好天气让每个人都情绪高涨,大家都忍不住大声咳嗽,歌唱这美妙的季节和舒适的环境。

11:10 省厅的门岗要求我出示证件,我说我是来救火的,他说,哦,上访的在大楼前厅里呢,你们快去吧。我进了大衙门的前厅,看见厅里的主簿正在劝说那对上访的夫妻保持冷静。信访工作很重要,很严肃,很复杂,很难干,所以信访干部很辛苦。信访群众很委屈,很痛苦,很绝望,很愤怒,当然也有的很难缠。这对夫妻就属于最后一类。他们说,我们夫妻租张三的地,每月交租五斗,租期八年。现在租期已满,我们要求续租,张三说续租可以但每月要交租六斗。我们认为这是无理要求,是霸王条款,你们衙门必须给我们做主,不许张三提高租金。我心想,天呀,这事小吏我可管不了。老爷也没给我这权力呀。可是,头疼就疼在这呢。我无力解决问题还要必须摆出一副能解决的样子,否则这夫妻俩赖在大衙门里不走,非要青天大老爷给个说法。主簿大人说大老爷开会去,你们回吧。他们说就在这等。主簿大人说大老爷进京开会啦,十天半月不回来,你们回吧。他们说饿死也等。主簿大人拉下脸来说,再不回,我要喊衙役拉人了。他们说,那我把孩子送你家去。主簿大人一听这话不吭声了。他家里有一个儿子,要是从外面再领一个回来,恐怕和老婆不好解释。说不通,大家就耗着。一耗就是三个小时,谁也没吃午饭。夫妻俩老爷没见着,饭也没吃着。我也没见到老爷,还陪着饿了一中午。信访工作就这样。有理的没理的都相信只要找到大领导就能让小领导解决问题,老祖宗传下来的宁可挨板子也要拦老爷的轿子喊冤的观念依然在很多人的心里顽固地扎着根。真不知道这是群众的愚昧,还是法制社会的悲哀?

17:50 这个点儿是堵车的高峰期,是锻炼我的车技的黄金期。平时打死我也不肯这时开车上路,但此时有个朋友把车撞到了树上,让我立刻赶过去。硬着头皮上路吧,老天保佑我别步他的后尘。

20:25 忙碌一天,总算回到家中。看看报纸和电视,上网玩会游戏,在跑步机上流了半个小时的汗,这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候。

0:35 看完了一部电影。邪恶被铲除,正义得伸张。真希望这些不只发生电影中。结尾,女人说:有人得到了整个世界,有人得到了从良的妓女和亚利桑那。 我呢,得到了一个双休日和两个懒觉,这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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